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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一顿，只一个眨眼，她的脖颈以下，身子慢慢浮现出来，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完整的魂魄。

    季峰激动地站起身，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需要低着头看她了。

    离别时，他还小，需要mama弯下点身子才能牵着手，而现在，他伟岸的肩膀似乎终于能替她遮风挡雨。

    但他连mama的手都没办法牵上了。

    季峰抱了个空。

    “你已经死了十四年，今天终于得见天日，可以安息了吗？”易迁问。

    罗如素转过身，感受到易迁身上的压力，不自觉地恭敬起来，弯腰鞠了一躬，但再抬头，眸中狠戾一闪而过。

    “如果这个人可以死！”她指着地上还躺着但已经昏过去的季父。

    易迁看了季峰一眼，发现他小心翼翼地站在罗如素身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连脸上的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

    “你是怎么死的？”易迁终于问出这句话。

    罗如素昂起头闭上眼，似乎陷入了一段遥远的回忆。

    ……

    等季峰听完罗如素的话，整个人都木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像，下一刻，却像爆发的野兽，转身在房中一扫，仿佛在找什么。

    他看到亭子脚边的菜刀，扑过去一把拾起，转身就要砍他爸，被更早一步的莫汀航抱住。

    “他把我妈分尸了！他居然把我妈分尸了！”

    季峰疯了，他一直喊一直喊，尾音打着颤，却一声矮过一声。

    莫汀航死死不撒手，可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阻拦的话，安慰的话，冠冕堂皇的话，他一句都说不出来。

    可他是一名警察，这里面谁都可以不拦着季峰，只有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