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三月,帝都还是衣冠上国、九州风物的帝都,除了城门口多了戒备森严的执金吾卫和羽林军之外,城中往来熙攘、富庶繁华之貌,并未有分毫差别。
夙延川的车门始终没有打开,顾瑟也没有与他作别,只是带上了垂纱幂篱,换了自家府中的车。
越惊吾骑着他那匹枣红的马驹,依旧跟在马车边上——说是马驹,但身量却已经与京中寻常农马一般高大,闻音瞧着新鲜,隔着窗看了好几回。
顾瑟道:“这是代马,宣国公麾下与羌人作战鼎鼎有名的细柳骑,骑的就是这种马。”
闻音神往道:“瞧着就威风得不得了,难怪能把羌人打的落花流水。”
却没有再说话了。
顾瑟也沉默下来。
对于他们这一代来说,英宗朝被羌狄攻陷帝都、御驾南奔的故事,已经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
可是庆和七年羌人再度犯边,宣国公府凌氏满门的男丁填在沙场上,最后竟只剩下一个四岁的凌殊,扶祖、父、伯、叔、兄灵柩归乡的场景,至今不过十年,仍每每在长辈口中听闻。
便是当年纵横西北、驻马平明的细柳骑,也在那场战役之后,几乎全军覆没了。
顾瑟微微一喟。
闻藤也叹息道:“宣国公英雄盖世,可惜他老人家去后,却没有再听说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