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骨科)_55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55 (第1/7页)

    

55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是带着希冀问出这句话的,像是自暗处来,首次暴露在阳光下的双手,渴望有人来握住。

    于是我一把摘掉护目镜,粲然一笑:当然要。

    那时我目光所及,尽是圣莫里茨鸽子灰的天空,说不上多晴朗,只零零散散漂浮几朵滚着金边的白云,这个叫周朗的男人,他那张温柔而忧伤的脸便印在其间,叫我在很久以后都无法忘怀。

    这是我同他的最后一点好时光。

    他的臂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可到底,还是松开,我便犹如一片羽毛,没入雪中,寒冷透过厚厚的衣,阵阵牙酸般包裹住我。

    他垂首,一点薄雪飘至我眉间,不一会儿,化成水珠,从眼角滑落,他一边替我擦去,一边弯着嘴角回忆起往事。

    我记不大清了,应当是十七岁那年,我孤身前往英国,去到爱丁堡念书。在那里,我一个朋友也没有,也没有钱,租住在蓝桥街最廉价的公寓,老鼠足足有砂锅那么大,常伴我入眠的是隔壁英国老夫妇的鼾声。

    他说:我可不是会朝家里要钱的孩子,而我又高估了自己,原来我在学校只是个普通人,连奖学金的边都摸不到。

    但是我可以接受,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才,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所以学业之余,像所有勤工俭学的学生一样,我用自己还算说得过去的画技挣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笔钱。

    那是一位非常和蔼的妇人,到现在我还记得她的模样,暗红而杂乱的发,褐色雀斑点缀在她白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