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拉着人压马路到天亮!他在前面美人在后面,他一路都在哭,什么话都不说,经过一个又一个酒店,不进去。我靠,杨剪哭出声儿,这场面我想不出来!”罗平安似乎拍了下大腿,这是说到了兴头上,“美人后来打电话骂我,说我介绍这人货不对板,请了瓶威士忌就让他像驴一样走了一晚上,帅是挺帅,但脑子有病,他缠脖子都没反应,根本就不是又凶又野那一挂的!说他是最糟糕的情人。”
“我也委屈啊,给杨剪打电话还停机了,换号不告诉我!你说是不是这事儿把他惹着了,他像不想搭理你那样也不想搭理我了?”
李白终于听够,把这显摆似的碎碎念挂断,方才刺啦刺啦的,现在耳边又清净了。
罗平安才是脑子有问题。这件事他已经习惯。
糟糕?他又想,其实说得不错,这种情人会躲进深山,让单方面见上一面都变成遥远奢望,但这也是我的啊,是对我。
红痣是我的所以眼泪是我的。
图纸安眠药脸上的巴掌,都是我的。
李白哈了口热气,在玻璃上画了几笔,一过隧道,钻进群山腹中,那把小小的雾蒙蒙的剪子就在灯照下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