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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奶油瞬间在口腔中炸开，一些奶油偷渡到了唇外，挂在冯子叶的嘴角，亮晶晶。嘴角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只是冲着喂给自己食物的人笑，仿佛奶油的甜味甜到了眼睛里。

    姜帷瞬间被这个甜腻的笑容击中了，他呆愣愣地看着子叶，脑子里搜刮了一阵，发现自己似乎真的都没有仔细看过这张脸。虽然趁着对方熟睡时也有大胆地近距离瞧过，但每次目光才刚刚摹到对方纤翘的睫毛，就会被一点点动静吓得赶紧背身。

    此时他借由着自己发呆的机会，目光缠绕上了对方深棕色的柔软发丝，顺着那跳跃在额前的刘海，又滑落到他清淡而略微勾起的眉梢。他似乎是第一次如此专注地描绘对方的眼睛，区别于往日的透过瞳孔捕捉对方的情绪的企图，这一次，只是简单地、仔细地看那双眼睛本身。姜帷第一次发现这双眼原来这么好看，茶色的眸，清亮的眼白。眼白的颜色类似于初生的婴儿，但比那又更厚重一点，有一丝丝独属于成年人的苍凉。

    越过下睫毛阴影遮蔽的卧蚕，是冯子叶挺立的鼻梁。微微泛红的鼻尖左右小巧的鼻翼此时由于主人挂着笑容而微微伸展着，与上唇方肌一起挤压出转瞬即逝的笑纹。淡红色的嘴唇上下叩动着，糯米白的牙齿若隐若现……

    “姜帷？姜帷？”白牙的主人拿手在姜帷眼前晃晃，见没反应，又继续说：“发什么愣呢？我脸上写字啦？”

    被惊扰的人如梦初醒，“啊！没、没……”说着才拿拇指揩掉了对方嘴角上的奶油。

    “原来是我沾了奶油啊！”冯子失笑。他抓住对方的拇指，送到了自己嘴巴里：“姜帷喂给我的，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