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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面蒙霜挂雪,一身如释重负的宁静,又似红尘中再无留恋,透着游离世外的虚无之感,素心曾想拉住他飞扬风中的红袖,到底没能拉牢。

    她似懂非懂地嗯了声,辟烛眉眼舒缓:“想也是如此。每隔三日为他奏一阕吧……归与不归,权看他心意,这回我不再替他决议。”他停顿了下,微笑,“阿昙收了一个好徒弟,不似我那小徒,既痴且愚,循规蹈矩得近乎迂腐。”

    这又是打的哪出哑谜?

    辛扇和章峰干看着,插不上话。按理说娄昙是死透了,但峰回路转,一折比一折陡,莫非……他还能回来?

    眼见祭堂中的石柱开始晃动,辟烛不再做多余交代。这几个孩子眼前一黑,感觉被卷进飓风中,脸颊割得生疼,再睁眼竟已身处通往祭堂的岔路外。

    辛素心犹挂泪痕,她对着祭堂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

    琴鬼倦懒地卧在血池边。

    梵字链金光大作,能闻鬼哭凄厉,是那些封在他体内的冤魂将为凛然佛光涤净之兆。既往曾戍卫一方,保家卫国的热血儿郎,时过境迁,也不过是被天道不容的孤魂野鬼。

    池中的枯尸由不断翻腾的血液推到池边,两个眼窟窿凝望着最后一笔填上的咒文。

    “邬桑,”他低唤故友之名,“你我算计来去勾心斗角百余年,情分确然不浅,一朝同xue而葬却无琴无酒,实乃毕生不幸。我欠阿昙三百七十三盏灯,你欠我三百七十坛酒,也要同我一般赊了不成?”

    那枯骨猛撞了下池壁,激起的血沫湿了池边骷髅的衣角。

    “……不愿还就罢了。”

    这拘禁鬼魂的百年石殿,终于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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