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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你虽掌握的不错,但要弹这,为时尚早。” 小东西眼巴巴地盼他继续讲,鬼师父娓娓道:“慨古者,一慨白云苍狗,二慨雄杰白首,三慨六朝逝水,四慨韶华难留。你这才多大年纪,何能生诸多感怀?弹琴弹心,可不只是一支曲子。我还当你是读了前朝旧事心有所感,却没想是为弹而弹的。” 素心被说得赧然:“下次不会了。” 琴鬼不由轻笑:“你也莫急,现能将这曲完完整整地奏一遍,也是很了不得的事情。”停了下,又不忘补充这么句:“可还比我差上些。” 好歹是差上些,不是差得远。素心略感酸楚:“师父这么一说,我好像更难过了。” 琴鬼道:“好、好,是我的不是。今日便到这里,下次换首契合心境的奏与我听。” 不知几时黑云沉沉,好似天也要坠下。娄昙的长袖被风抽打着,身形愈发单薄,素心心头一突,眼明手快地抓住那角红袖。她个头矮,拽得吃力,他配合弯下腰,对上小姑娘皱成一团的小脸。 “师父,”她专注地看他,“你明天还在这,对吗?” 这小姑娘机灵得过头。他真心实意地笑了笑,勾走她指缝里的衣角,避而不答:“天快亮了,不是说今日是礼神节么,回去吧。” 小姑娘黯然瘪嘴,小声道别后从梦境中消失了。 琴鬼折身穿过蔷薇丛遮掩的月门。天色阴沉欲雨,狂风呼啸,将他苍白面孔上的温情尽数扫去。 惑人皮相后是白骨支离,簇簇鲜荣后则是荒庭涸池。池边是一座小屋,残破扃牖俨然蛛网般欲脱未脱地挂在屋上,廊下经年废置的宫娥灯座缺了左臂,葱茏树木亦泛着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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