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3/3页)
主出嫁时所戴头冠上的南珠。而在它的前主人眼里,贵重的却不是这些。 他不无感慨,说:它的前主人是个落魄的年轻人,最初做这件旗袍的时候,即便是裁一块光秃秃的绸料都是奢侈的事情,一来钱难赚,二来心上人管账管的紧,为了偷偷攒钱做一件旗袍,年轻人每天出去办货只吃一块饼,每天睡不到三个钟头。 当铺掌柜的附和:委实不易。 方丞说:满腔心血,只为博心爱之人一悦,然而终于攒够钱裁到料子时,他却被对方抛弃了!后来,他一边寻找她的踪迹,一边继续完善这件旗袍,每谈成一笔生意,就要给这个旗袍添置一点东西, 那些钻石纽子,是从一位逃亡在成都的法国人手中买的,而这领口的一圈海棠,是一位民间阿婆绣的。梦里海棠花下语,醒来无觅处!即使是接到心上人的死讯后,他仍旧不甘心,日日把这件旗袍和自己的睡袍挂在一处,每当更衣,他就看到她 他看向西门音:你现在,还要再抛弃这件旗袍吗? 西门音的脸煞白,她了解方丞,旁人看他现在温文尔雅,但他其实已在失控边缘。她不能点燃那根引线。 说什么她抛弃了他。如果他一定要如此曲解,那么势必不会让她清静,美人如她,太明白有钱男人的膨胀与恶趣,她落魄后的这些年,经了多少老男人的油手,彻底看透了。什么政客银行家、士绅实业家,成功男人不论年轻时如何正人君子,年龄一大万花丛中过,全是色狼。 想想小关太太说方丞昨夜捧戏子的壮观,无疑他已经进入那些人的行列。
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