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3/3页)

上有一个橘子。

    粘着脏东西。

    时安盯得眼发麻，她不知道她在哪，一晃神，她便在凉爽的秋天。

    爸爸，我想爷爷了。

    正好爷爷也想你，那我和mama去把爷爷接过来，好不好？

    时安记得，那晚下了很多雨，她趁时大川不注意，见到了爷爷，也见到了爸爸mama。

    只是，他们都冰凉。

    捡起橘子，时安把它握在手里，她听见顾千燃说：我陪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她又听见顾千筠说：千燃，我以为湄溪是装病，才彻底跟她断了联系，如果我早知道她是真的生病，她是不是就不会

    时安在心里往下念着：死了。

    橘子被她捏碎，淌着汁，是橙色，又像红色，她嚼着记忆。

    倘若她不嚷嚷着要见爷爷，那他们就不会死，她也不用搬进顾姨家里，沈湄溪就不会和顾姨闹得不愉快，她也不会死。

    时安浑身发沉，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她心里飘：他们都是无辜的，是你把他们害死的，你就是个祸害。

    可惜顾千筠已经自顾不暇。

    她能做的，也只有在出门前，嘱咐说：安安，等我回来。

    时安凉着眼：好。

    说完，她脸朝向下，看黑色的裤子上染着橘子汁，不去看任何人，也不想再与任何人攀关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会让别人变得不幸。

    用力看，是黑暗茫茫。

    夜里。

    时安梦到了很多人，有爷爷，爸爸mama，还有跟她说我是真的生病了的沈湄溪。

    猛地睁开眼，时安在如此催泪的情境下，竟留不出眼泪，也没打算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