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不问了,这样的孩子,大多都是天性温柔且敏感,但丰富的情感强化了他接收到的情绪,一不小心就会走上范姗姗的老路。
“那么,范教授的治疗对你一点用也没有?”
“没有。”祝杰把手伸向窗外,风是冷的,薛业这时候已经睡了吧,晚饭绝对是吃方便面凑活了一顿,“高一那年,我其实应该死了,比我妈惨烈。慎重地考虑怎么死,第一个就排除了跳楼,怕摔不死,摔成我妈那样,没有尊严地继续活着。”
陈启开始防着他,防着他做自残的事。“不应该啊,我看过你的治疗记录,一直在好转。包括你的脑部扫描和行为矫正,还交过女朋友。”
“行为矫正就是打压性欲,结果越压越压不住,女朋友……装的。我不装,他和我爸给我转学。”祝杰随手关上了窗,“治疗我配合,但是这几天每天都要见我妈。”
说完,祝杰洗了洗手,重新回到除菌室。再踏进隔离病房,床上的女人永远安静。
刚变成植物人的时候,mama的眼睛是全部闭上的,后来慢慢开始有一条缝。祝杰以为她快醒了,后来才知道,长期昏迷的病人会有这样的现象,不可能醒了。
可他总觉得,她什么都知道,每次自己在床边上趴着眯一会儿觉,检测仪上的心率都会快一些。
祝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