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同性恋。”祝杰先一步说。
老人的拐杖往地上一戳:“小杰!”
“我真是同性恋。”祝杰又说,他怕姥爷把演讲那套搬出来讲,什么世界毒瘤、不该存在,怕那些难听的字眼把薛业伤了。
“你不是。”老人执拗地纠正他,“同性恋是精神类疾病,可以治,你是患者。”
同性恋是疾病?可以治?薛业左右地看:“患者,什么患者啊?”
老人满脸都是皱纹,唯独那双眼睛里的光不灭:“我是范万国,是治疗性取向障碍偏差的专家,北京市,包括六院,将近一半的精神科专家是我带出来的。因为你的干扰,我们小杰从假性同性恋,变成了真性同性恋患者。”
薛业摇头,红疹在冷风里吹过肿得厉害:“我不是干扰他啊,我……”
“你知道我们小杰,好好一个运动员,为什么被禁赛吗?”范万国问。
薛业摇头,又点头:“校外打架,我没干扰杰哥。”
老人笑,笑他的无知:“校外打架?他和教官打架,祝振海都能抹平。他为了你,和家里人吵架了,不接受治疗才会禁赛。你再干扰他,我们小杰怕是没机会上赛场了。”
是因为自己?校外打架也是假的?薛业向旁边求证:“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