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_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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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第3/7页)

得光的禽兽,我只配在观众席最黑暗的角落里,欣赏他的演出,欣赏他的人生。

    之后他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一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回来一趟。报志愿之前,我去他的学校偷偷看过他,他还是很冷,对谁都是。

    后来听时达厚说,他妈不是去国外,是死了,艾滋,后来又得了肺结核,全身免疫系统衰竭,活活疼死的。时封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最后时达厚才把他从公墓园里拉出来,带回家里。

    他一定是在那段时间消耗了一生的温柔吧。

    我站在他的宿舍楼下,站在图书馆外,教学楼外,一遍一遍把他记在心里,刻在灵魂深处。

    那次从他的学校回来以后,我填了最北方的医科大学,离他很远很远。

    时间教会了我成长,当年少的荒唐和冲动一丝一丝散去,我再没有那样的勇气去靠近他,我畏畏缩缩,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交很多个欧米伽女朋友,看A片,泡酒吧,抽烟,宿醉。

    可是我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朋友,我想,我这一辈子,除了时封,再也不可能对谁有感觉了。

    就像是你一旦吃到了世上绝妙的美味,便再也不肯为俗世逗留。

    可是这道美味的代价,是一生一次。

    我不后悔。

    时达厚和我电话的时候很少提及时封,时间长了,等思念长到骨子里,就像与生俱来的一部分,身体也不再对它做出激烈的反应。

    大学毕业那天,喝了很多酒。我想我的青春在15岁的时候仓促早夭,都没有来得及和它道别,突然很难受,于是趁着酒意,拨通了他的电话。他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等了许久,他笃定地问:“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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