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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门外那条长长的林荫道上慢慢走着，初冬清冷的空气令我们呵出的气都凝成了一团团白色的轻雾，在我和他交缠的眼角眉梢之间氤氲弥漫。

    “你说今年会下雪吗？”我靠在霍宇恒的身上，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暖意，觉得惬意至极。

    霍宇恒抬头望了望天：“你很想看雪？”

    我眯起眼睛，将右手伸向渐渐西沉的夕阳，橘黄色的淡淡光芒穿透我的指缝，在脸上打下了游移斑驳的浮光：“你知道上海很少下雪的，从小我知道雪花是六角形的，知道它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是我对它的想象，大概也就仅限于小时候我爸买给我的万花筒里，那些由碎玻璃拼凑成的图案……”

    霍宇恒嘴角含笑地看着我，我继续将头枕着他的胳臂，自顾自道：“后来有一年冬天，突然罕见的下了场很大的雪，我第一次看到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浮着白色的雪花——虽然落到地上就变成脏脏的雪水了，但是飘在空中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于是我就伸手这么一抓……”

    说到这里，我将手往虚空一抓，仿佛从空气中抓住了什么似的收了回来：“然后等我摊开手时，就看到一片很漂亮、很完美、好像水晶雕刻出来似的六角形雪花躺在掌心……”

    霍宇恒温柔地嗯了一声：“后来呢？”

    我扁了扁嘴，叹息道：“一秒钟就化了——那样晶莹剔透的雪花，就这么转瞬消失了；古人有云：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但看来最不牢靠的，还是被握在手中的雪花啊……所以我常想，要是哪天再下一场大雪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有抓不完的雪花，也不怕它一眨眼就融化。”

    霍宇恒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