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元超坐立不安着,他站在次卧的门口,看王展颜锁起了那只巨大的深蓝色行李箱,他忽然就扑上去,将王展颜细瘦的手腕抓住了。
暴戾冲动的少年人,一瞬间想不顾后果地打他,或是将他扔到床上去,再扇巴掌。
可现实是,在松懈怜惜的一秒钟里,冉元超被王展颜推到在墙边的壁柜前,响声来自骨头和木质家具的撞击,冉元超白净的额头,直直跌在了柜子尖锐的一角。
他蹙着眉头摊倒在地了。
他的胸骨开始急促地起伏,然后,那些从伤口中蔓延而出的腥味液体,滑落到颤抖的眼皮上了。
“没事。”男孩的眸子里充斥谅解,他早已经被爱席卷了,他受制于王展颜的逆反,也受制于王展颜的温柔。
王展颜脑中紧绷着关于离开的倔强,可在这一瞬间里,他忽然心软了。
因此两个人在初春微冷的凌晨去了医院急救科,再后来,趁着朝阳回家,路上吃了早餐。
冉元超吃完药就睡着了。
他穿着灰色格子的一套睡衣,躺在昨天新换的深蓝色床品里,额头上附着着那一块拯救伤口的白色。
他在梦中也要攥着王展颜的手。
呼吸是匀称的,可令王展颜那样心焦,他缓慢地将自己的右手收回,注视着男孩睡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