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一直在喝汤。
如果是不细致观察,大概没人能知道一小时之前发生了什么,张奇觉得自己闯祸了,又在几分钟之后坚信不是,她放在餐桌下面的脚,总往张念脚上踩,张念再幼稚地用膝盖回击。
“今天有人懊悔了,妈,你知不知道是谁?”张奇在这里全然没了上台时候的姿态,她的一只脚踩在餐椅上,赤手捏着骨头嗦得正香,她看着夏红林的眼睛,忽然笑了。
夏红林说:“不知道。”
张奇发出了近乎尖锐的“哈哈哈”的笑声,她从手边的盒子中扯了纸巾来,擦着沾了汤汁的指尖,而张念活跃在餐桌下面的脚,忽然很刻意地撞上了她的小腿。
在焦躁又懊恼的一段时间里,张念觉得张奇刻薄。
刘小白几乎是不敢转头的,他身边坐着夏红林,而另一边挨着的是张奇,张诚威坐在他对面,因此,要是不动的话,刘小白是看不见张念的。
人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然后,被环境施加着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好情绪是大风中拴着线、却只能艰难拽住的风筝。
刘小白用筷子戳餐盘边缘的虾壳。
午餐一直进行到快下午两点,刘小白拎了夏红林硬塞的一盒水果,换鞋的时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