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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第5/5页)

  他杀人如麻,却看似无情无欲般有了佛性,倚在磐石边不再看你一眼。

    赵老将军和赵夫人早已长眠在北方大漠,因此早晨自也没有敬茶这一说。只需给小姑子见面礼,隔两天敲打一番下人便要正式掌了中馈。她通常卯时一刻起身。天刚蒙亮,床榻另一侧便一片冰凉。

    他竟起得这样早吗?白芷清匆匆梳洗过后来到坐定正厅下首,只见逆着薄亮的日光走进来一个高挑的身影。

    嫂子好。

    她的声音略哑,像咽了一小块晕开的银丝碳。丹凤眼,高且直的鼻梁,丰润的下唇,无比肖像她的兄长。并有一种通身的气派,像高山雪原的松柏在春日潺潺里抖落身上的积雪,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舒畅感。白芷清递过去她的礼物,是手制的玄色鹤纹的长披风,

    谢谢嫂子。

    她只着棉白的亵衣,晨练后的热度被暂时裹在披风里。她的脸薄红,像海棠汁浅浅地染在浮云里。

    然后便说不清楚哪一日,她们约着在书房手谈几局。赵忘殊喝了几盅梨花白,拈着棋子迟迟不落,忽地说了一句:

    嫂子,我哥对你很不好吧?

    小姑子。白芷清的声音有些颤抖,你逾越了。

    她笑笑,隔天送来了根白玉簪子做赔礼,连同一盒象牙棋。

    那日白芷清斥她逾越,小将军半眯着眼低低地念了句:

    芷清。

    白芷清将一盒棋子全摔在地上,大约有一旬,不肯再为赵忘殊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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