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吃吃笑着:“就让他入世呗,要不怎么说,人呢,死了干净。”
“说话忌讳点。”他连忙替沈知意呸了一声。
“我与这老头虽不同道,想法却一样,这无聊人间还有什么稀奇,是劫是报,赶紧来,债还完了,我好自在死。”
殿门推开,有人轻轻放了今日的饭食和一碗补药,就又消失不见。
他知道,这几日,都是这些看不见踪影的人在照顾他。
他慢慢走过去,一手拉着衣袖,弯腰端起托盘,又无奈放下。
他翻开自己的双手,扒高衣袖看了手腕山的疤痕,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是他太傻。
他甚至想念起那张简陋的琴,怀念他窗下提笔写诗的往昔。
如今,他连端起一碗药都吃力。
他放下碗,走到院子中,天阴着,有微风,风嗅起来,是湿润的。
要下雨了。
南华宫的院子中有一处荒废许久的莲花池,流水缓慢,除了爬满池壁的青苔,没有一支花,一条游鱼,像极了一滩死水。
他坐下来,掏出一只小荷包,前几日,照顾他的暗卫们放在门口的。
荷包里是班曦的那串海蓝宝手串。
他出神地望着这些珠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