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尘靠在案脚边,瞥了一眼。
这祠堂里,最新的牌位是许观尘的阿爷,四年前去的。
去时年纪最小的,是许观尘的兄长许问。十年前许问死在西陵时,才满十八岁。随着许问一同去的,还有许观尘的父兄叔伯,那一年定国公府接连办了六门丧。
与西陵的战事不利,后来全靠萧贽的舅舅裴将军力挽狂澜。
他与萧贽,或许就像是阴阳两极。
许小公子身披麻衣,跪在定国公府门前揉眼睛时,萧五皇子才从冷宫里被请出来,随他的舅舅,骑着高头大马,漫步行过长街。
靠在案台边的许观尘忽然往后一仰,落了空,险些撞翻一行排位。
许观尘一惊,伸手抓了一把什么,才稳住身形。坐稳之后抹了把脸,才知道方才走了好一会儿的神。
案台晃了一下,两支蜡烛险些摔下来烫了他的手,案上酒杯倒了一个。许观尘买的是素酒,也有十足的酒香,顺着桌案淌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他把酒杯扶起来,忽然有什么东西隔着衣裳皮rou挠他的心,修道多年的一颗道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叩了好几下。
买来的一葫芦素酒才倒了三杯,还有一大半。
他拿起葫芦掂了掂,又捧着闻了两下,好像是有点香。
其实他不喝酒,不单是因为修道。
主要是小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