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必定提前准备好了几首备用的,果不其然,可他千不该万不该选了这首。世上再无张楚了,我也不似十七八岁一般狂热迷恋,留下的只剩沈路为我淘来的那些磁带唱片,和耳机里流淌过的时间。
坦白的那个晚上,沈路坐在床沿和我说了好多话,他读书多,拗口与简明的词汇交替蹦出来。我知道他在开导我,让我不必为此烦恼,结果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又蠢又好笑。
第二天我们坐公交赶回学校,沈路在浴室洗澡,我蹲在寝室外的长廊尽头发呆。
有人在我面前停下脚步,我抬起头看——是夏翊。
他仍旧穿着那件连帽衫,背上少了一把吉他。
夏翊是班里的学习委员,除了收作业,我和他基本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人人都在寝室里抓紧时间学习,临近中午,走廊静得如同大家都在教学楼上课一样。夏翊看着我,蹲下|身,昨天晚上是你吗?
原来他也看见我了,我没说话,点点头。
夏翊说:“我以为我看错了。”
我一本正经:“我也以为我看错了。”
夏翊笑:“你知道班上男生怎么说你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想也知道不会有好话,我摇头。
他说:“他们说你是沈路的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