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路开会见客户,我的时间没一秒钟是闲的……你把早餐吃了,你跟我说说你弟弟怎么还没回?谁给他灌的酒?”张诚威没坐,他在张奇眼前,站在令人压抑的近处。
他一张脸上没任何笑,黑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再深吐一口气,又说:“他才读高中你懂不懂?”
“我灌的。”她手在捋额前散落的头发,又将棒球帽拿掉了。
张诚威在有些无助地晃头,他并未预备战斗,可女儿的话语表情先给他一枪。
张奇站起来了,她的宽卫衣裹住细又柔软的腰,举着茶几上的盘子走了,她去厨房倒了冷的牛奶来喝,站在餐桌旁把三明治吃完了。
“你真的……不知好歹。”张诚威预备凑近了高声呵斥,可出口便成了句无可奈何的训责,他只见张奇的腮帮子被食物塞得鼓囊囊,戴着眼镜站在不远处。
女生的眼泪来了,忽然就像什么重物,滴落后了无踪迹,仅仅在颊上滑开一道透明的水痕;他看着张诚威,忽然问他:“你觉得我是不是在演戏?”
又说:“你们每一个人明白我,我能和谁聊天呢……我mama每天要做的是叙述她的三观给我听,我弟弟一声不吭要么讲笑话,你只叫我吃饭睡觉,我的心里话该跟谁说一说?”
张诚威更猜不透女儿了,他怀揣着愤怒无奈,可这天仍旧拎着装好的水果零食送她到门前,他预备什么也